第27章 我的傷口沒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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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的傷口沒生長
ch27：戒指
這是……什麽意思？
絲絨的盒子, 穩在陳以洵手掌的正中。
他的手骨節分明，粗細勻稱，很符合日式漫畫裏的審美。這樣的一只手, 端著戒指盒，本就賞心悅目。
“雖然我們的關系是假的, 但……”陳以洵沒給喻羨任何多想的空間, 立即出聲解釋，“該有的, 也應該準備。”
喻羨若有所思地點頭，伸手將指環從盒裏取出。
很小巧的設計款, 戒指正中心嵌了透亮的鉆石, 旁邊為作裝飾又點了幾顆碎藍寶石，構成了個雪花的造型。
喻羨很喜歡。
她小心翼翼地戴進自己的無名指中。
尺寸意外地很合適。喻羨擡手，以漫天的煙火打底, 細細地端詳。
喻羨盈著笑意地回過頭。
順著陳以洵的話，向下接道：“依照你的理論，那還有一句話也應該有。”
她從陳以洵手中接過盒子, 將戒指取下, 板板正正地放於其中。
瞇著笑眼，語調輕快。
“我想聽那句。”
陳以洵自然能領悟到喻羨所指。但太過給人以希望的話, 他不想說給喻羨聽。
奈何小姑娘一直亮著眼睛，眨巴眨巴的望著他，甕聲甕氣裏還蒙了層淡淡的委屈。
“我可能這輩子……就結這一次婚, 沒有花束、婚紗、婚禮，也就算了。”
陳以洵：“嫁給我？”
理智暫時出逃, 陳以洵拿她這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沒有辦法。
如願地聽到這三個字，喻羨釋懷地彎了嘴角。
她沒急著應。
是真是假, 當局者清。
喻羨只是默默地將視線從他的臉上收回。
扭過頭的瞬間，笑意不再，稚嫩的臉蛋上難得添了些憂傷。
有些時候喻羨無比地痛恨陳以洵身上的道德感，他不遠不近地站著，默默地將所有都攬於眼底。
陳以洵覺得一切都與他有關，所以總會不鹹不淡地關心，卻又疏離地將自己置於遠地。
他願意為了惻隱之心娶她。
他能夠事無巨細地照料她。
原來都只是出於善心而已，喻羨在陳以洵真的如她所要求的那樣說出了那三個字後，恍悟。
出於責任感而已，陳以洵不可能動心的。
“跨年夜送我戒指……”
喻羨上前一步，向玻璃窗哈了氣，指腹落於其上，輕地勾了個愛心形狀。
小動作完畢，喻羨將手背至身後。
杏子眸裏笑意重現，心裏卻淹了杯加濃冰美式似地苦。
她回身，重新擡頭望向陳以洵：“陳以洵，你當真不怕我愛上你？”
連逢場作戲，都要這般浪漫的儀式感。
喻羨覺得這輩子再難遇見這樣待她的人了。
“喻羨，別把時間和心思浪費在我身上。”
陳以洵的拒絕與往時無異：“我這個人，不值得。”
喻羨習慣了他這個樣子，才懶得和他爭執。
窗外又有一處煙花綻開，她自然而然地將視線追去。
後知後覺地想起已是元旦了，喻羨淡淡地補了一句——
“陳教授，新年快樂。”
-
新的一年，好像也沒什麽大的變化。
陳以洵學校、家裏兩點一線的生活軌跡裏突然多了個警察局，與之同時地，他明顯忙碌了起來。
喻羨更少的機會能見到他。
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無暇多顧陳以洵的動向。
和林月絮、杜靈一起運營的自媒體賬號在元旦當日正式推出，前期的預熱已經積累了不少的粉絲，琪琪的故事一經發出更是直接引發了一波熱議。
各類訴說煩擾的投稿紛至沓來。
因為在疏解網友的困惑時，幾人發現不少人已經顯露出了些心理亞健康問題。
為了能提供更科學有方的幫助方法，由喻羨引線，便自然而然地將遠在大洋彼岸專業對口的許知也牽進了工作室。
目前手頭在忙的選題便是許知也提出的點子：由於家暴引起的青少年心理問題。
起因是許知也最近接收了個病人，是個剛三十歲出頭的男人。
事業有成、教養得體，有著所有人看來都足夠優秀的履歷，卻也是個在童年有過被家暴經歷的受害者，他本以為自己憑借著拼命努力擺脫了原生家庭的一切，成為社會意義下的精英人士。
但在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卻意外地發現，面對孩子冒失犯下的錯，他的第一反應是舉起手。
如果沒有妻子在一旁攔著，將會是重重落下的一巴掌。
“哪怕有這麽多年的社會經歷，但我仍然無法分辨事情落在一個幾歲的孩子身上，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我不知道該如何成為一個父親，我的記憶裏只有那個男人的影子……”
三十多歲的男人在許知也的面前，哭成了個淚人。
“明明我從小最討厭的就是他，最後……還是成了這個樣子。”
許知也將這些轉述過來後，幾人皆是不知所言的沈默。
很痛心也很常見的話題。
三人一致通過了這個選題，又因為這話題本就沈重，她們往下推展時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接連幾天工作室裏都是低沈的氣氛。
喻羨的進展也頗不順利。
在工作室沒有靈感便早早地回了家，沒想到坐在自己最熟悉的畫臺前依舊是腦袋空空。
她思緒混亂的時候，更喜歡用紙筆打草稿。
半個晚上過去，被揉皺的紙團亂散一地。
為了強制自己清醒的咖啡起了作用，喻羨腦子渾噩，卻丁點睡意都沒有。
她自己在網上搜羅了很多案例，那一樁又一樁因為家暴而引發的青少年悲劇，在她腦海裏不斷地發酵，幾乎要將她的整個人吞噬。
或許是因為她自己長大的環境也是甜苦摻半的。
也經歷過獨自舔舐傷痕的漫長歲月，所以才更能感同身受地傷感。
喻羨這時才意識到負面情緒的威力，是如此的大。
到最後，她索性不再逼迫自己去畫了，將鉛筆丟到了畫臺的最邊緣處。
自己則縮成小小的一團，雙臂環抱這疊起的腿。
從淩晨四點多，一直眼生生地見到了初升的日頭，依舊惶惶地不知該如何消解心裏這份愁苦。
一顆心是通宵後的生理性地跳得猛烈。
叫囂得喻羨更沒什麽睡意。
她最後放棄了入睡，選擇直接50%電量開啟嶄新的一天。
沒有什麽好的靈感，喻羨便直接驅車前往了公安大。
困得要命，閉上眼又睡不著。
飄忽著一具身體到了教室裏，指尖觸碰到實體桌椅的瞬間，喻羨才有了點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實感。
馮望今天來得早，一見到喻羨便追問她之前聖誕禮物的事。
收到禮物的那天，喻羨便拆開了包裝去看，是個香薰禮盒，裏面裝有世界各地的香，有二十幾個小罐子。
最近事情繁多，喻羨只來得及匆匆看一眼，沒有試點過。
她現在也無心與馮望糾纏這些。
又怕自己敷衍了事會傷了馮望的心。
喻羨強撐著笑臉：“很好聞，我很喜歡，謝謝你，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回個超大的禮物給你！”
馮望有些不好意思地擡手摸了摸後腦勺，害羞一笑。
“沒、沒事的。”
小麥色的皮膚上升了兩朵紅雲。
陳以洵是在這時懷抱著一摞教案進來的。
他視線幾乎是習慣性地落在了倒數第三排最靠窗的位子。
很意外地，見到了喻羨的身影。
視線自然緊接著地將她身旁的馮望攬入眼底。兩人不知在聊什麽，都是笑呵呵的模樣。
陳以洵自己都未察覺地，黯了眸。
他將教案放在了講臺上，動作比平時重了點。
將全班學生的註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後，才鄭重出聲：“上課。”
喻羨迷迷糊糊地過來，忘了帶教材和筆記。
她有些難為情地戳了戳馮望的手臂。還沒等說話，後者便了悟她的意思，大方地將自己面前的書本推得靠喻羨這邊了許多。
“謝謝。”喻羨捏著嗓子，往他旁邊稍稍蹭了點位子。
沒過多久，隨著陳以洵一聲“今天看視頻案例”，教室裏的燈被關掉。
投影裏播放起了真實的案件敘述。
喻羨擡手，將馮望的書推回原位，自己則縮身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她原本對刑偵案件就不算感興趣，每節課都樂此不疲，不過是因為那些枯燥的分析從陳以洵的嘴裏出來，總能輕易地勾動她的心弦。
如今沒了他的嗓音加持，枯燥的分析更顯枯燥。
加之為了投影成像更清晰，整間教室都被布置得昏暗無光。
喻羨聽著聽著，眼皮便不自覺地打戰。
酣然入了夢鄉——
夢裏她思緒靜了很多。
睡得很沈。
沒逃過講臺上陳以洵的眼睛。
他有些無奈，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喻羨埋進臂彎裏毛茸茸的頭頂。
他就說，在課堂上放視頻類的教學工具是很低效的方法。
手機“嗡嗡——”地震動了兩下，陳以洵解開鎖屏掃了一眼。
「公告：教學樓線路維修，今日供暖空調將關閉一天」
陳以洵眉頭稍稍皺起。
他擡手，落在一旁自己脫下的大衣上，一滯。
靠窗的位子本就透風，教室的暖風又失了靈。
這樣子睡覺很容易著涼。
連陳以洵自己都沒註意到，他看完那條公告消息後的整一個思維脈絡有多麽地清晰。
自然而然地歸落在一人身上。
手裏拎著大衣，已經輕輕地擡起了些角度。
案例視頻，剛巧地播放完畢。
教室歸於鴉雀無聲。
陳以洵擡頭，所有的學生都將目光傾註在他身上，在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他擡手的動作被迫終止。
目光淡淡地落去了喻羨身上。
小姑娘依舊沈睡。而她身邊的那個男孩子很有眼力地脫下他自己的羽絨外套，輕手輕腳地蓋在了喻羨的身上。
陳以洵的楞神似是只持續了不到半秒。
他收回了手，不動聲色地翻開下一頁的教案。
“接下來，我對這個視頻中的案例提個問。”
他裝模做樣地微曲手指，在學生薄上掃過。不知道是故作嚴厲，還是什麽其他的原因，陳以洵唇抿作了一條直直的線。
“馮望，你來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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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們的關系是假的, 但……”陳以洵沒給喻羨任何多想的空間, 立即出聲解釋，“該有的, 也應該準備。”
喻羨若有所思地點頭，伸手將指環從盒裏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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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戴進自己的無名指中。
尺寸意外地很合適。喻羨擡手，以漫天的煙火打底, 細細地端詳。
喻羨盈著笑意地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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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陳以洵手中接過盒子, 將戒指取下, 板板正正地放於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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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這輩子……就結這一次婚, 沒有花束、婚紗、婚禮，也就算了。”
陳以洵：“嫁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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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羨只是默默地將視線從他的臉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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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時候喻羨無比地痛恨陳以洵身上的道德感，他不遠不近地站著，默默地將所有都攬於眼底。
陳以洵覺得一切都與他有關，所以總會不鹹不淡地關心，卻又疏離地將自己置於遠地。
他願意為了惻隱之心娶她。
他能夠事無巨細地照料她。
原來都只是出於善心而已，喻羨在陳以洵真的如她所要求的那樣說出了那三個字後，恍悟。
出於責任感而已，陳以洵不可能動心的。
“跨年夜送我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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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子眸裏笑意重現，心裏卻淹了杯加濃冰美式似地苦。
她回身，重新擡頭望向陳以洵：“陳以洵，你當真不怕我愛上你？”
連逢場作戲，都要這般浪漫的儀式感。
喻羨覺得這輩子再難遇見這樣待她的人了。
“喻羨，別把時間和心思浪費在我身上。”
陳以洵的拒絕與往時無異：“我這個人，不值得。”
喻羨習慣了他這個樣子，才懶得和他爭執。
窗外又有一處煙花綻開，她自然而然地將視線追去。
後知後覺地想起已是元旦了，喻羨淡淡地補了一句——
“陳教授，新年快樂。”
-
新的一年，好像也沒什麽大的變化。
陳以洵學校、家裏兩點一線的生活軌跡裏突然多了個警察局，與之同時地，他明顯忙碌了起來。
喻羨更少的機會能見到他。
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無暇多顧陳以洵的動向。
和林月絮、杜靈一起運營的自媒體賬號在元旦當日正式推出，前期的預熱已經積累了不少的粉絲，琪琪的故事一經發出更是直接引發了一波熱議。
各類訴說煩擾的投稿紛至沓來。
因為在疏解網友的困惑時，幾人發現不少人已經顯露出了些心理亞健康問題。
為了能提供更科學有方的幫助方法，由喻羨引線，便自然而然地將遠在大洋彼岸專業對口的許知也牽進了工作室。
目前手頭在忙的選題便是許知也提出的點子：由於家暴引起的青少年心理問題。
起因是許知也最近接收了個病人，是個剛三十歲出頭的男人。
事業有成、教養得體，有著所有人看來都足夠優秀的履歷，卻也是個在童年有過被家暴經歷的受害者，他本以為自己憑借著拼命努力擺脫了原生家庭的一切，成為社會意義下的精英人士。
但在他有了自己的孩子後，卻意外地發現，面對孩子冒失犯下的錯，他的第一反應是舉起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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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有這麽多年的社會經歷，但我仍然無法分辨事情落在一個幾歲的孩子身上，什麽是對、什麽是錯，我不知道該如何成為一個父親，我的記憶裏只有那個男人的影子……”
三十多歲的男人在許知也的面前，哭成了個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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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她自己長大的環境也是甜苦摻半的。
也經歷過獨自舔舐傷痕的漫長歲月，所以才更能感同身受地傷感。
喻羨這時才意識到負面情緒的威力，是如此的大。
到最後，她索性不再逼迫自己去畫了，將鉛筆丟到了畫臺的最邊緣處。
自己則縮成小小的一團，雙臂環抱這疊起的腿。
從淩晨四點多，一直眼生生地見到了初升的日頭，依舊惶惶地不知該如何消解心裏這份愁苦。
一顆心是通宵後的生理性地跳得猛烈。
叫囂得喻羨更沒什麽睡意。
她最後放棄了入睡，選擇直接50%電量開啟嶄新的一天。
沒有什麽好的靈感，喻羨便直接驅車前往了公安大。
困得要命，閉上眼又睡不著。
飄忽著一具身體到了教室裏，指尖觸碰到實體桌椅的瞬間，喻羨才有了點自己還活在這個世界上的實感。
馮望今天來得早，一見到喻羨便追問她之前聖誕禮物的事。
收到禮物的那天，喻羨便拆開了包裝去看，是個香薰禮盒，裏面裝有世界各地的香，有二十幾個小罐子。
最近事情繁多，喻羨只來得及匆匆看一眼，沒有試點過。
她現在也無心與馮望糾纏這些。
又怕自己敷衍了事會傷了馮望的心。
喻羨強撐著笑臉：“很好聞，我很喜歡，謝謝你，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回個超大的禮物給你！”
馮望有些不好意思地擡手摸了摸後腦勺，害羞一笑。
“沒、沒事的。”
小麥色的皮膚上升了兩朵紅雲。
陳以洵是在這時懷抱著一摞教案進來的。
他視線幾乎是習慣性地落在了倒數第三排最靠窗的位子。
很意外地，見到了喻羨的身影。
視線自然緊接著地將她身旁的馮望攬入眼底。兩人不知在聊什麽，都是笑呵呵的模樣。
陳以洵自己都未察覺地，黯了眸。
他將教案放在了講臺上，動作比平時重了點。
將全班學生的註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後，才鄭重出聲：“上課。”
喻羨迷迷糊糊地過來，忘了帶教材和筆記。
她有些難為情地戳了戳馮望的手臂。還沒等說話，後者便了悟她的意思，大方地將自己面前的書本推得靠喻羨這邊了許多。
“謝謝。”喻羨捏著嗓子，往他旁邊稍稍蹭了點位子。
沒過多久，隨著陳以洵一聲“今天看視頻案例”，教室裏的燈被關掉。
投影裏播放起了真實的案件敘述。
喻羨擡手，將馮望的書推回原位，自己則縮身回到了自己原來的位置。
她原本對刑偵案件就不算感興趣，每節課都樂此不疲，不過是因為那些枯燥的分析從陳以洵的嘴裏出來，總能輕易地勾動她的心弦。
如今沒了他的嗓音加持，枯燥的分析更顯枯燥。
加之為了投影成像更清晰，整間教室都被布置得昏暗無光。
喻羨聽著聽著，眼皮便不自覺地打戰。
酣然入了夢鄉——
夢裏她思緒靜了很多。
睡得很沈。
沒逃過講臺上陳以洵的眼睛。
他有些無奈，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喻羨埋進臂彎裏毛茸茸的頭頂。
他就說，在課堂上放視頻類的教學工具是很低效的方法。
手機“嗡嗡——”地震動了兩下，陳以洵解開鎖屏掃了一眼。
「公告：教學樓線路維修，今日供暖空調將關閉一天」
陳以洵眉頭稍稍皺起。
他擡手，落在一旁自己脫下的大衣上，一滯。
靠窗的位子本就透風，教室的暖風又失了靈。
這樣子睡覺很容易著涼。
連陳以洵自己都沒註意到，他看完那條公告消息後的整一個思維脈絡有多麽地清晰。
自然而然地歸落在一人身上。
手裏拎著大衣，已經輕輕地擡起了些角度。
案例視頻，剛巧地播放完畢。
教室歸於鴉雀無聲。
陳以洵擡頭，所有的學生都將目光傾註在他身上，在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他擡手的動作被迫終止。
目光淡淡地落去了喻羨身上。
小姑娘依舊沈睡。而她身邊的那個男孩子很有眼力地脫下他自己的羽絨外套，輕手輕腳地蓋在了喻羨的身上。
陳以洵的楞神似是只持續了不到半秒。
他收回了手，不動聲色地翻開下一頁的教案。
“接下來，我對這個視頻中的案例提個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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